5月18至20日，国家大剧院“中国当代著名导演作品邀请展”将迎来一部李六乙导演作品《小城之春》。该剧改编自费穆导演拍摄于1948年的同名电影，由李六乙根据著名音乐家费明仪女士提供的其父费穆先生的珍贵电影剧本手稿及其他相关资料改编完成，2015年4月在香港文化中心大剧院成功首演。李六乙身兼话剧《小城之春》的剧本改编、导演、舞美设计，聚集卢芳、荆浩、雷佳等实力主演，以极具实验与创新意识的手法为这部在电影史上的扛鼎之作赋予新的解读，在致敬费穆经典电影的同时，用前卫的舞台装置与表演形式赋予经典以崭新的意义。
李六乙导演作品《小城之春》改编自费穆导演1948年同名经典电影，图为《小城之春》剧照
费穆导演的电影《小城之春》曾被评为中国电影90年历史上10部经典作品之一，2005年香港金像奖协会公布的“最佳华语片一百部”中，《小城之春》成为得票最高的电影。2001年，田壮壮导演为向费穆先生致敬，曾将电影重拍。电影用诗化的镜头语言讲述战后颓败的小城中，少妇周玉纹和长期抱病的丈夫戴礼言生活寡而无味，玉纹喜欢到残破的城牆上走一走，有时能在那里待上一天，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直到有一天，礼言幼时的同学章志忱回到小城。他的到来犹如在死水中投下一颗石子，在各人心间泛起涟漪。这次重逢唤起了章志忱与周玉纹二人的旧情，戴礼言年少的妹妹戴绣也喜欢上了举止优雅的志忱……情与理的矛盾，去与留的抉择，家国时事更迭下的知识分子该何去何从？李六乙导演坚信从电影到话剧并没有代沟，人物的悲悯和思虑、言语中的诗意、当代的审美和哲思、忧伤的美学气质，看似与现在的生活不同，实际息息相关，作品主题毫不过时。一方面，话剧舞台上的城墙改由一摞摞的书本堆砌而成，古诗词和昆曲化为人物的一部分完成抽象的抒情达意；另一方面，观众可以清晰看到城墙上摇曳的野草、男主人公的药罐等等，让人不禁跟随人物回到旧时小城。此外，在电影原有的五个角色基础上，李六乙导演别出心裁地加入了“阅读者”一角，将剧中人物复杂的内心情愫外化而出，增进戏剧张力。
在今年1月，国家大剧院与北京李六乙戏剧工作室联合制作莎士比亚话剧《李尔王》的首演中，饰演李尔王二女儿瑞根的著名演员卢芳，此次将作为《小城之春》的主演再度回归国家大剧院舞台。为饰演女主角玉纹，卢芳特地拜师学习昆曲，有观众评价：“当卢芳以演员的身份拿着手帕，携起菜篮，在一段静默的徘徊中渐渐变成那个在城头独自谓叹的年轻少妇周玉纹时，精彩便已开始。在一段没有任何视听的舞台氛围中，独自表现出时空流转和人物转换，脚下的功力和表演节奏的掌握可见一斑。凝神屏息中，她终于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娓娓道来那段周而复始的苦闷生活，那声音较从前更富有感染，那语言里有着深深的悬念与韵味。”话剧版的《小城之春》更是获得费穆女儿费明仪的认可与赞许：“把《小城之春》从银幕搬到舞台是有困难的，李六乙不仅保留了原来电影的精华，还用舞台艺术重新进行了丰富。我相信我父亲要是能看见的话，一定会很高兴。就好像贝多芬的音乐每个人都可以有不同的演绎，但音乐里仍然有贝多芬的性格。” 作曲家谭盾也称赞该剧：“看这部戏每一秒钟我都被吸引着，像在听四手联弹，方方面面无休止地对位，实在是过瘾。当今这么浮躁、繁忙的社会里面，能够沉下心来，诠释一个那么伟大的艺术家的作品，我向你们致敬。” 中国剧协主席、著名演员濮存昕直言自己对《小城之春》的喜爱：“李六乙改编过不少剧本，这部作品是从电影来的，但他的语言的载量要大得多。依靠演员的叙事，同时也是剧情中角色的对话、旁白、独白……混杂在一起，六乙用自己的语言给大家讲故事，这个故事讲得很好，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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